證券時報記者 王蕊

時間回到3月28日，瑞銀集團（簡稱“瑞銀”）宣布，中國證監會已對瑞銀成為瑞銀證券有限責任公司（簡稱“瑞銀證券”）唯一股東的事項準予備案，瑞銀全資控股瑞銀證券開啟倒計時。

“我們非常看重全資控股的正式完成，瑞銀后續有很多安排已經箭在弦上了。”近日，瑞銀證券董事長胡知鷙接受證券時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在參加今年的瑞銀亞洲投資論壇時，她還多次強調，瑞銀證券的股權變化，是瑞銀深耕中國市場36年水到渠成的結果。從一開始，瑞銀對中國市場的戰略就是全面鋪開的。

難以復制的發展路徑

早在2006年，瑞銀便耗資17億元（人民幣，下同），拿下了北京證券重組后建立的瑞銀證券20%股權。在這筆交易中，瑞銀最為看重的就是北京證券的全牌照優勢。

這一步頗富前瞻性的棋著，也開啟了外資機構直接參股中國全牌照證券公司的先河。此后，從2018年增持股權至51%并實現控股，到2022年持股比例進一步提升至67%，再到如今實現全資控股，瑞銀用近20年的時間量身打造出了一家契合自身需求的全牌照獨資證券公司。

胡知鷙坦言，相比于一些最初只有一張投行牌照的外資證券公司，瑞銀證券依托全牌照的協同效應，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占據了先機。“瑞銀證券的成長路徑是很難復制的，它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好，每一個關鍵決定都有賴于集團的戰略定力和瑞銀證券全體員工的群策群力。”她告訴證券時報記者，在實現全資控股的慶祝會上，瑞銀證券特意請回了當年的高管，正是他們曾經拍板參與重組北京證券的決策，才為如今的全牌照全資路線打下了堅實基礎。

整合以共贏為最終目的

今年一季度，瑞銀亞太區業務錄得集團收購瑞信以來最強勁的業績，在亞洲的資產管理規模首次突破9000億美元。“中國內地和香港在其中貢獻了重要力量，這也意味著瑞銀和瑞信在中國區的整合至關重要。”作為先后掌舵瑞信證券、瑞銀中國的資深銀行家，或許沒有人比胡知鷙更了解這背后的努力。

2023年3月19日，在瑞士政府的牽線搭橋下，瑞銀以30億瑞郎的價格收購瑞信。消息公布之后，雙方的中國區高管隨即就兩家證券公司的后續整合進行了多次深入面談。“瑞銀和瑞信在中國的布局是高度重合的，我們需要將兩家銀行深耕中國幾十年的優勢完美融合，實現1+1>10的效果。”胡知鷙說。

在她看來，合并對于瑞銀而言是有益的補充，本輪整合也達成了多方共贏的目標。首先，是以審慎周全的態度獲得了監管機構的進一步信任和支持；其次，是客戶的認可，合并工作的順利開展讓客戶看到了合并后瑞銀的影響力持續擴大，“更加喜歡上了瑞銀”；最后，是瑞信的戰略合作伙伴也實現了流暢交接，包括一些合作數十年的資深伙伴。此外，相關員工也在整合過程中得到了合理調配，并融入了新的平臺。

在談到對瑞信證券股權的最終處理方案時，胡知鷙表示，瑞銀選擇與長期的合作伙伴北京市國有資產經營有限責任公司（簡稱“北京國資公司”）再次合作。最終，今年3月瑞銀獲得了中國證監會批準，保留瑞信證券14.99%股權，同時出售所持有的36.01%瑞信證券股權予以北京國資公司。

全球版圖中凸顯一體化優勢

正如前文提到的，瑞銀在中國的很多業務布局，都在等待全資控股瑞銀證券落地后施展。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強化瑞銀的一體化優勢。“任何客戶來到這里，我們都能為其制定一個專業的綜合化服務方案。當你擁有一整個集團作為背后支撐，在為客戶服務時就擁有了滿滿的自信和底氣。”胡知鷙如是說。

在她眼中，瑞銀擁有全牌照業務優勢，具備精良穩定的專業團隊，前中后臺配合起來能迅速擰成一股繩，搶先抓住商機。這一點在國內市場顯得尤為重要，在嚴監管的行業背景下，只有最先準備就緒的參與者才能獲得“搶跑”的機會，而跟隨入場的后來者則往往可能陷入“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的尷尬局面。顯然，這也對證券公司的綜合金融服務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為此，瑞銀集團近期成立了多個聯動小組，通過不同業務條線之間的協作，建立良性生態圈，打造更為順暢的多業務協作鏈條。面對不同客戶的多樣化需求，如今瑞銀可以做到像“量體裁衣”一樣地快速調動集團相應資源，第一時間幫助客戶實現需求落地。

胡知鷙表示，深耕中國市場30余年，瑞銀證券在外資證券同行中已處于領先地位。通過扮演“超級聯絡人”的角色，瑞銀正積極強化全球各個實體之間的一體化戰略，促進中國市場與全球聯動，幫助中國企業走向世界，并引導世界投資者走進中國。今年是中瑞建交75周年，作為瑞士企業的在華機構，瑞銀也將繼續做好聯接中外資本市場的橋梁。

自2003年首家獲批QFII資格起，瑞銀便不斷將境外投資者帶進中國。在新一輪帶動港股發行回暖的中資企業融資潮中，同樣能看到瑞銀的影子，比如華潤飲料、古茗控股、蜜雪集團、衛龍美味、寧德時代、嗶哩嗶哩等。“大型項目我們基本都會參與其中，也非常高興看到港股全面復蘇。”胡知鷙說。

緊跟政策方向布局深耕

“政府持續發力營造一個穩定透明、可預期的監管環境，是外資機構在中國深耕的最重要基石。”胡知鷙告訴證券時報記者，瑞銀多年來持續深入研究中國經濟社會和資本市場的方方面面，既以國際視角為上層決策提供建議參考，又基于對政策的深入理解而制定并修正自身戰略方針。

她提到，瑞銀相信接下來國內的政策環境會得到延續，為企業提供更包容的環境，刺激經濟更好增長。為此，瑞銀積極配合國內政策步伐，推動中長期資金入市，引領長線投資者的投資意識和行為。胡知鷙表示：“我們幫助中國企業在國際上融資，使它們有能力創造更好的盈利和回報，反哺中國的金融生態系統。投資者也會有更多動力增持中國資產，帶動一批又一批優質企業走出去，形成良性循環。”

譬如不久之前，瑞銀為寧德時代的港股IPO項目引入了瑞銀旗下的瑞銀資管。實際上，瑞銀資管作為長線投資者的標桿，已經頻繁出現在優質中國企業的股東名單中。胡知鷙表示，中國和全世界的聯通，已在悄然之中走了很遠，也走得很快，“在很多人尚未醒過神來的時候，中國市場已走向成熟，瑞銀也在其中發揮了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

談到未來，她指出，瑞銀正進一步強化境內外業務聯動優勢。在外資金融機構爭相在華展業以及金融雙向開放的背景下，預計會有數不清的新業務不斷醞釀萌芽，但這波機會很難屬于臨陣磨槍者。眼下，深耕中國市場數十年的瑞銀已做好了準備。

“整合瑞信之后，我們準備得更充分了。”胡知鷙笑言。